Zedeo

在人间破碎的泡影间疾走

线代杂感

十点,线代课,后排窗边。

讲台旁铁皮大家嗡嗡作响,混含不清,不知说的是汉语还是阿语。

我大概还在撒哈拉里,没有走出来,遑论绿洲。

望向窗外,鲜绿飘曳,一辆黄灰色轿车停在道旁,阳光弹在骨架上。对面是两个大的方形建筑,白色螺旋裹狭着红色,最里是三十六块玻璃幕墙,光滑如新。设计的不错的。隔一条路,是另一个世界——一座大楼如纪念碑一般直插在十字路口,由棕到土色,似泥石流从天而降,里面浮出一扇又一扇密恐不喜欢的窗,莫名其妙的使人焦虑不安。

目光一下拉回,是铁窗铝框合金栏,极露骨的表达一种危险的意味。旁边破布像脸皴裂,植物人般地硬直抽动,我大概和他有仇,看一眼一身鸡皮疙瘩。冷风刺来一刀又一刀,且是清烈软刀,皮没有感觉,痛的是肉,只得关窗。

但关了窗是要闷的,因雅室氧气不足。

这一切使我厌烦。

我难以说这是一个好的地方,至少这里于我不是一个好的学习场所,更不够睡觉——桌椅太硬,疼。不过夜晚没睡好,白天了,疼也是要睡的。这使我不得不转过身去,把脸对准窗户。仔细研究下去,窗户上造的的栏杆是矩形,四根杠子划分一个世界,看材质,还是比较硬的,无法摘除——至少手工不行——否则如何锁人?这里窗户的安全措施也锁不住真正想要跳下的人,不过摆设,做个姿态然。然他们确是有心锁你的,大部分人也确实被锁住了——虽然这枷锁是自己花钱套上的,蠢。

其实仔细想想,现在呆坐在水泥盒子里,其实我也是被锁的,这个水泥盒子就是一个保险箱,把一群人关在其中。外面的世界太危险,蹲在盒中才能苟活。然其实水泥盒子也算是被锁住的,这套着的枷锁,恰恰是在盒中的我们,人太多,盒子开不走,只好原地巍然不动,作一碉堡,互相拖着,虚度了春夏,熬走了晨晌。

沙漠虽然荒凉,但是也是可以改造的,绿洲这种就算了,一时解渴,漏脯充饥。

阳光甚好,人却无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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